算無遺策!
這是他們能想到的。
「不是的。」寂靜的山路,金千機突然開口。
一行人下意識看向他。
「慧宗然自己也說,這本來不是最好的時間發動這一切的計劃。但因為我與徐焰的到來,這就變成唯一的時間。那就代表,我們便是他所忌憚的一切。」
「也就是唯一破局之法。」
…………
哪怕金千機說得堅定,但整個慧洪都是瀰漫了絕望的氣息。
因為死亡開始了。
從事發至今也不足一天。
死亡已經來到了十三人。
十三人中,盡數是三宮境的天才。 終極四少pk皇家拽公主 轉眼間,三宮境中,竟然只有洪正陽沒死,反而還活蹦亂跳。除了那樣貌當真如怪物一般之外,驟眼看去真像一個平常人。
只是徐焰與平南等醫師都知道,這是洪正陽的厲害。
也不知道他怎麼辦到,竟然能混合生命與紋力的燃燒,硬生生的抵抗著體內的力量。但他終究不可能永遠的堅持下去。 總裁專屬:豪娶冷情妻 按他們的推算,大概再一天左右的時間,洪正陽便堅持不下去,同樣的像那一個個三宮境般死去。
…………
這十三個三宮境的紋者,都是整個慧洪最出色的三宮境年輕強者!
雖然誇張,但要說這次直接就殺了慧洪將來的十三個四宮境強者也不為過!
整座慧洪城都帶著絕望及悲慘的哭聲。
但偏偏,他們沒有生氣、追究及發泄怨氣的兇手。因為那兇手把這十三個人更早的去死了。
徐焰眉頭緊皺的坐在椅子上,這天的眉頭幾乎都沒有鬆開過。他的腦海急轉動著,隱約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但偏偏這種想法卻是看不清摸不著,令他痛苦無比。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站在他身前。
「想到方法了沒有?」
站在他身前的,正是洪正陽。
徐焰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自他對金千機出手,徐焰便對他沒有半點好感:「就算是撒尿也不會說有就有,何況是這等大事!?」
洪正陽聞言點了點頭:「那就留你無用了。」語畢,他的手便抓了過來。
徐焰大驚,想要閃躲。只是洪正陽那抓來的手更快、更准,直接就掐住了徐焰的脖子抓起來。在府中的一個個大驚,就連洪嘯都低聲喝叱:「瘋了嗎?放開!」
洪正陽搖頭:「他一定要想出方法,不然就死。」
洪良也是大驚,急急開口罵道:「孽子!大伯的說話也不聽了嗎!?」
洪正陽面無表情:「將死之人還會怕什麼?」 致命狂妃 一邊說著,他的手漸漸收緊。
徐焰只感呼吸越發困難,抓住洪正陽的手不斷掙扎。
重生之寵愛 金千機面色鐵青,三具傀儡同樣召出,下一刻便要暴起出手。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住手,我找到方法了。」
洪正陽下意識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抹青色倩影。三千青絲披散在腦後,面上卻儘是從容的自信。
…………
平清一邊急奔著,一邊道:「我剛沿著銀泉山道走了一遍,途中問過泉仆。」
「這九天銀泉禁地,與一般的瀑布不一樣。」
有些慧洪人暗自想著,豈能將如此寶地與一般瀑布相比?
「你們這所謂瀑布,其實是一潭死水。」
脾氣暴躁如洪昆長老頓時開口怒叱:「小娃娃!小心你的說話!」
平清美眸漠然的盯了他一眼,續道:「一般而言,百川匯聚成河,再大的河流、再小的小溪,都會與大澤相連。」
「如南皇城內的遊子湖。」
「藏鋒城的儀山。」
「至南城的城河……」
「都與母親河相連,溪流潺潺,生生不息。是為活水。」
「甚至母親河本來就有著一條分支,是與東海相連。」
「但九天銀泉卻沒有。」
在平清飛奔下,眾人沿著血泉蜿蜒而下。
「九天銀泉,本來只是一潭死水,卻透過詭異的方式一直循環。但本身卻沒有活水引進過來。」
「這也合理,九天銀泉本來就不是普通的泉水,而是紋獸精血所化。但這也導致死水殘存不息。一旦任何一方面有了問題……那便無法可解。」
一邊說著,平清已經停下了腳步。
雷鳴般的水聲。
只是不到數小時,他們竟然又回到這裡。
九天銀泉的最底層,也就是慧宗然居住的洞府外那座小湖。
平辰一面上露出若有所思:「清兒,你意思是湖底有問題?」
平清點了點頭,推著小湖:「我問過泉仆,這從九天落下的泉水,其實都會從此湖的湖底那無數孔洞,透過水壓從孤峰山體涌回山巔,然後落下。周而復始。」
「既然如此,在這裡下手便是最好的選擇。」
杜南風緊緊握住拳頭,喃喃自語:「深知我們在洞府找不到什麼便會果斷離去……燈下黑啊……」
這已經是不知多少次對那已死去的慧宗然生起又驚又畏的感覺了。
洪嘯更是果斷的沒有廢話:「我下去看看。」
他身形一躍便跳下湖中。
洪嘯乃五宮境強者,在場間實力最強。哪怕裡面有什麼危險,他都是當仁不讓的人選。
噗噗……
湖泊生起幾個氣泡。
眾人心急如焚的盯著血湖。
就這麼一段時間便傳來消息──有二宮境的修者死亡!
若這一代的慧洪年輕人都死絕,那對慧洪而言是一個傷筋動骨、元氣重創的打擊!南方最著重的便是傳承,這一番死去至少百年內慧洪也將無年輕一輩弟子成長起來,甚至有可能一蹶不振!
就在這時,一道血泉衝天而起!
轟!!!
整個湖泊的血泉泉水都往天空直奔,驟眼看去就像一柄血色利劍衝天而飛!
洪嘯站在地面,此刻整個血湖的泉水都不斷的朝天空飛起,他便就是這樣的站在湖底略顯濕潤的地面上。這洪嘯竟然單是以自身紋力散發出來,便把泉水驅散,站在地面上。
感受到五宮境可怕的紋力波動,眾人不禁又驚又羨慕,只是此刻卻無暇理會這些。
而平清、徐焰更是很快的把目光落在湖底。 第五百七十章──古怪水草
湖底有著不少殘渣,有的是慧洪少男少女冒大不違,作為愛情定誓的銅錢。
但更多的,卻是密密麻麻的植物。
植物驟眼看去就像普通的水草,只是被血色泉水淹過後,這一根根濕透的水草同樣血紅,看上去帶著詭異。
「先把水草都滅掉,留一部份給我們研究。」徐焰吩咐起五宮境的大神來可是沒有半點心理負擔。
洪嘯木然的瞪了他一眼。
如此隨意的呼喝五宮境,這小子還真有大膽。縱是如此,洪嘯還是照辦了。最後只有三十多株血色水草被拔了出來,其他都被洪嘯拂手間的勁風碾得粉碎。
…………
「這是甚麼草?」饒是在場有無數醫道及丹道的強者,但都無人認出這是何等紋植。
平辰一丹道境界極高,望聞過後已是有了個大概:「這……是在吸收九天銀泉的力量的一種紋植。只是這種吸收卻是很古怪,它只能單純的吸收、儲存,卻未能消化。
他特別拿了一根更長、更肥大的水草:「你看,這條是尚未釋放出力量的紋植。」
然後他又拿起一根看上去很短、略顯萎靡的水草:「這是已釋放力量過後的。」
一旁有公孫博一拍桌面,怒道:「現在都甚麼時候了,還在看這些破花爛草!」公孫博乃公孫家的家主,面上悲容未散。他的兒子公孫翔已經爆體而死,只是他的女兒──公孫青柳此刻同樣昏迷當中,危險之至。
他實在無法接受同時死去一子一女的現實,大概在公孫青柳死去的同時,他那顆蒼老的心也會隨著逝去。
平辰一面上卻很從容,他終究還是一家之主,平南平家的家主:「請諸位搞清楚一件事。」
他環視一周,周遭的都是慧洪的大人物。有世家的家主,有一些著名武館的館主。但平辰一面上淡然自若:「是你們求我們來治病解毒的,我們沒欠你們的。」
「現在診症,斷症。是用我們的方法。如果不認同我們的方法,那請君自便,我們馬上用傳送紋陣回平南。」
公孫博面色微變,卻知道自己不諳醫術,聲音稍緩抱拳道:「抱歉了平家主,實在是關心則亂啊。」平辰一抱拳還禮:「我知道,但正正是如此關鍵的時期。醫師才要保持冷靜。」
「若是連我們都慌亂起來,那誰去照顧病人?」
眾人聞言都是露出佩服之色,連連同平南一眾醫師丹師行禮。
只是徐焰卻是從此至終沒有理會他們,目光只是死死的盯著案桌上的水草,那種莫名的感覺再次浮現。
…………
從發現血泉泉底下的古怪,到拿著水草回到慧洪,不到短短半小時。
又有五人死去。
二宮境、一宮境的紋者,比起三宮境多許多,足有數十上百人。但是幾乎最出色的三宮境都死絕之下,這些二宮境、一宮境的年輕修者便是慧洪將來的希望。
將來的慧洪,便是依靠他們支撐下去。
每死去一個,都是一件極其慘痛代價。
特別是那些已經知道來龍去脈的人,更覺慧宗然這番復仇毒辣至極。但他們卻不能痛罵出聲。
人家整個家族都被滅了,就連他自己這個慧家最後一根苗子在布下如此毒計后也自殺了。可以說整個慧家上上下下都被滅了,他們又能向誰釋放他們的怒意?
…………
三個小時。
整個大廳都處於一陣極其壓抑的氛圍下。
短短三個小時,又再有二十名少年青年死去。
當中更包括林家家主的孫兒──林谷豪。
林家主老淚縱橫、雙目通紅,但卻死死的忍住不吭半響的樣子,看得在場的人暗自心酸。公孫博嘆息著的拍著林家主的肩膀。
這根本就是慧洪自建城數百年,最黑暗的一天。
更甚的是,如此大規模的事件,根本無法控制得住。
死去的年輕天才,除了那些已踏入三宮境、可以說若不死便會成為將來慧洪的頂樑柱的天才之外,絕大部份的二宮境以下的強者,反而都不是世家弟子。
他們有的只是平平無奇的家族,卻被發現有修行的天賦。
他們的父母很多都是凡人,或許有的只是實力孱弱的修者。
他們的兒子、女兒,便是他們的驕傲與希望。
這樣突然的死去,整個慧洪幾乎都瘋了,圍住整個洪府,暴動般的想要衝進去要求交代事情。洪家自然不會如此放行,更重要的是無人知道這等奇毒會否傳染,這些少年必須進行隔離。
看似平靜的大廳,洪府之外卻已經展開了可怕的暴動,血流成河。
而這一切,都是出於一個人的算計。
…………
「肯定是有甚麼關鍵是我們忽略了……」慕容松喃喃自語的開口,滿臉的皺紋都堆在一起,看上去就像一團濕透了的爛泥:「這些水草是甚麼玩意?但偏偏沒有半分特殊藥性。」
另一邊是黃家家主黃鼎天。
哪怕蒼老但醫術丹道仍然相當老練:「對此老夫有了一個大概的概念。」
「九天銀泉,本來便是具那上古紋獸的精血。只是這種精血本來便與人體不兼容,所以要靠著那所謂的【辟血丹】用以阻擋其血毒滲入體內。數百年的過去,也證明了這方法是有用的。」
「而那些水草的用處只是在於儲存其力量……力量也等同於銀泉里的血毒。」
「釋放?是否意味著一口氣把暗地裡積蓄多年的血毒爆發出來?」
「如此狂暴、驟然增強一倍以上的血毒,那姓慧的根本不需要對【辟血丹】做出甚麼改良,本來只能抵抗那正常血毒的【辟血丹】根本不足以抵抗那暴增過後的血毒!」
說到這裡,就連黃鼎天也是一拍大腿,覺得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