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方長一臉古怪的看著神色興奮的小白臉,目光略微警惕了起來,直接拒絕道:「不好意思,我不喜歡跟男人一起報名,而且我喜歡女人,胸大的!」
說完,他就不理會一臉獃滯的小白臉,重新趴回到桌面,他決定用睡眠來抵擋飢餓。
小白臉這個時候是一臉懵逼,他感覺自己跟方長好像不是一個頻道的。
自己只是邀請他一起去報名而已,怎麼話題就扯到了喜歡女人上面了,有沒有搞錯啊!
看著趴在桌面上睡覺的方長,小白臉真的很想沖他吼上一聲,我也是喜歡女人的!
小白臉氣鼓鼓地瞪著方長看了半晌,這才『哼』了一聲,雙手抱在胸前,嘟著嘴一副我很生氣別煩我的架勢。
方長本來就沒睡著,在聽到旁邊的小白臉那一聲嬌『哼』時,嚇得渾身一哆嗦,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另一邊的馬成旁邊挪了挪。
馬成雖然長著一副腎虧像,但至少他不是基佬,也不會嬌哼。
「唉呀媽呀!忒恐怖了!」
坐在方長另一邊的馬成顯然也注意到方長和小白臉之間的交談,他同樣驚恐地看了一眼小白臉。
然後一臉壞笑地小聲對方長說道:「方壕,你要小心點,說不定這個小白臉已經看出你壕的本質,這是在勾引你呢!」
「滾!信不信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滿身大漢!」方長抬起頭,惡狠狠地瞪了馬成一眼。
馬成立刻閉嘴,別人這麼說他還會懷疑真實性,但是方長這麼說的話,他根本不會懷疑!雖然社會在進步,科技在發展,但是金錢意義同樣沒有改變。
只要方長肯出錢,別說滿身大漢,就是滿屋子大漢都可以實現!
一想到某天自己一回到宿舍,一宿舍的肌肉大漢目光森然地盯著自己,他就感覺一陣心驚肉跳。
「咳,你打算什麼時候去魔法部?」馬成明智地轉移話題。
「等我學點東西再說。」方長重新趴回去。
這下馬成也就不再說話,方長也安安靜靜的在老師那輕輕的講課聲中舒服的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剛好到了下課時間。
一下課,小白臉哼了一聲,在方長和馬成兩人驚懼的目光下離開了階梯教室。
目送小白臉離開后,方長和馬成這才鬆了口氣,「哎喲卧槽,這極品是哪裡來的,幸虧不是我們班的。」
方長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說道:「去吃飯吧,我請客!」
馬成一聽方長要請客,就算現在肚子不餓也是毫不猶豫的直接答應了下來。
畢竟打土豪是最能讓人產生幸福感以及快樂度的事情!
……
階梯教室外面,小白臉暗中觀察了方長一會兒,看他跟馬成說說笑笑的朝教室外面走,他也迅速的離開。
等走了一段距離后,小白臉這才打開通訊器,聯繫上一個名字叫王立的人。
「部長,今天我在教室里發現了一個帶元素手環的人,你看我要是把他拉進來,我能不能轉正啊?」
「真的?」王立驚訝地聲音傳來,然後他說道:「如果你能把他拉進來,讓你轉成正是成員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小金你也應該明白,我們學校的魔法部本身就不怎麼樣,資金上學校沒有給太多,如今部里的公共元素儀就5個,你……」
「我明白,我清楚學校的情況,不過我還是要進去,只要能成為主力就可以一直使用元素儀了!」小白臉很自信地說道。
對此,王立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了,作為師範大學魔法部的部長,他見過太多像韓金金這樣的新生了。
但是真正能成為主力的又有多少個?
相比韓金金,他更在意的是對方口中那位佩戴元素儀的學生! 隔壁桌,坐的是陸家人。
陸聲出嫁,最難過的就是陸景鬆了,他從三天前開始,就夜不能寐食不下咽了,嫁個女兒,讓他體會到了痛徹心扉的感覺。
他穿著一身橄欖綠的軍長,埋著頭,肩膀一抖一抖。
姚碧璽遞了張紙巾過去:「別哭了,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你還要帶聲聲進場,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他平時在部隊也是鐵骨錚錚的,怎麼可能哭,他抬起頭:「沒哭。」
「那你臉上那是水嗎?」
「……」
陸景松抹了一把臉,再鐵骨錚錚他也是老父親啊,有些話他也就只能跟他老婆說:「我昨天晚上做夢,夢見咱們聲聲剛學說話,躺在嬰兒床上叫我爸爸。」
說著說著,鐵骨錚錚的陸軍長又淚目了:「一眨眼她就這麼大了,要嫁到別人家去了……」
說到後面,鐵骨錚錚的陸軍長泣不成聲。
這是姚碧璽第四回見丈夫哭,第一回是她答應他的求婚,第二回是生陸星瀾,第三回是生陸聲。
這是第四回,但大庭廣眾之下還是頭一回。
姚碧璽踢了踢他的鞋子,提醒:「你的老部下們都看著呢。」
他的部下們就坐在後面。
陸景松回了個頭:「都給我把眼睛閉上。」
平時被操練多了,都有條件反射,一桌子身穿軍裝的男人齊刷刷地立正,敬禮:「是,軍長!」
那一個個的,臉上都是有杠杠和星星的。
阿晚被嚇得一個激靈。
突然,他肩膀被人一拍。
「姐夫。」
阿晚扭頭:「誰是你姐夫?」
明陽花拉椅子坐下,穿得很正式,但那個錫紙燙就很不正式了,流氣又騷浪:「你啊,姐夫。」
阿晚冷漠臉:「我跟你不熟。」
明陽花倒了杯茶,扯歪了勒得他不舒服的領帶,像個有幾分姿色的小流氓:「你不用跟我熟,跟我姐熟就行。」
阿晚不想跟這個錫紙燙說話。
明陽花自來熟:「我姐要錄影,等會兒才能到,她叫我先來看著你。」
阿晚覺得他們姐弟都莫名其妙:「看著我幹嘛?」
「怕你被外面的女人勾走。」
阿晚:「……」
吉時還沒到,有點時間,明陽花就跟未來姐夫嘮起來了:「姐夫,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阿晚不想聽。
明陽花興緻勃勃:「你知道你老闆為什麼會失蹤嗎?」
阿晚有點興趣了。
明陽花湊過去,神秘兮兮:「因為周徐紡她啊,」他掩著嘴,小聲地說了一個藏在他心底的驚天大秘密,「是一隻女鬼。」
阿晚:「……」
帝都的公子哥兒裡頭,明小六是最中二的。
中二的明小六還在神經兮兮地說著驚天大秘密:「我親眼見過,她眼睛是紅色的,還會飄來飄去,嚇死個人。」
阿晚心想,他還能說什麼呢?
「要不是身上陽氣太重,被勾走的就是我了。」明陽花哼哼唧唧,「根本沒你老闆什麼事,我才是人間使者。」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奇怪。
阿晚正要回味——
「晚晚~」
這矯揉造作的一聲。
阿晚默默地起身,突然一隻手搭在他肩上,把他按回去了座位上,他聞到了一股……女人香……
阿晚眼皮有點抖:「你、你別動手動腳。」
肩上那隻手非但沒有收斂,還移到了他胸口,五指併攏,一抓:「哇,好硬哦!」
明陽花一口茶水全噴在了阿晚的臉上:「咳咳咳咳……」
獃滯如阿晚:「……」
「明小花,你幹嘛呢,看把你姐夫弄的!」
明賽英抽了張紙,給阿晚擦臉。
阿晚老實憨厚的臉上浮出了一抹可疑的紅色,他抓住她的手:「你、你別碰我。」為什麼他一碰到她就瞎幾把結巴!
他跟碰到了燙手山芋似的,趕緊甩開女人沒骨頭一樣的手。
明賽英聳聳肩:「OK。」她不碰他,在旁邊的位子上坐下,「江織走了,你來給我當保鏢吧。」
阿晚一米九的大塊頭顯得椅子很小,他搬著椅子往旁邊挪:「我拒絕。」
「那我就在網上公布我們的戀情。」
「……」
他們有個狗屁戀情!
明賽英單手撐在桌子上,支著下巴,禮服掐出窈窕的身段,她靠近他:「當我的男人還是保鏢,給你選。」
阿晚竟有種被逼良為娼的操蛋感覺:「我們不熟。」
「是嗎?」她手搭在他肩上,身體軟得像條蛇,貼在他身上,「那要不要跟我去廁所熟一熟?」
阿晚已被燒熟,有事請燒紙。
明陽花:辣眼睛!
六點零八分,吉時,新娘入場。
新娘還沒入場,因為新娘的爸哭成了狗。
「爸,」陸聲挽著陸景松,站在入場的那扇門后,「別哭了,我又不是以後都不回來了。」
陸景松直接哭出了聲:「嗚嗚嗚……」
陸聲趕緊哄:「好了好了,不哭不哭。」
「以後你要是受了委屈……」陸景松用帕子擤鼻涕,一抽一抽地說,「回來跟爸爸說。」
陸聲紅著眼,安慰父親:「不會受委屈的,除了你和哥哥,他是這世上最心疼我的男人。」
陸景松對周清讓一直是很滿意的,就今天,就在女兒像煮熟的鴨子一樣飛走的時候,陸景松突然對這個女婿不是很滿意了。
「哼,還沒嫁呢,你就幫著他。」
陸聲哭笑不得:「我愛他呀。」她眼底有淚光在閃,「爸,別難過,您的女兒很幸運,嫁的是她愛的、也愛她的人。」
陸景松:「嗚嗚嗚……」
還別難過,他要難過死了!
「爸。」
「爸。」
「爸。」
她一句一句,軟軟地喊著。
陸景松想起了她牙牙學語的時候、她跌跌撞撞撲到自己懷裡的時候、她在幼兒園朗誦《我的父親》的時候、她學自行車摔破了膝蓋趴在他肩上哭的時候、她留學歸來擁抱他的時候……
是什麼時候,他的女兒長大了?她穿著婚紗,亭亭玉立。
「爸的小心肝啊……」
陸景松抱著女兒哭到肝腸寸斷……
門后,結婚進行曲響了。
陸景松忍著肝腸寸斷的痛,把眼淚抹乾,紅著鼻子眼睛說:「聲聲你別哭哈,妝會花。」
她眼裡有淚,笑著點頭,挽著父親,踩在鋪滿了玫瑰的紅毯上。紅毯的另一頭,周清讓在等她。
十幾米的距離,父女倆卻走完了半首進行曲。
父親是一身橄欖綠,女兒一身白婚紗,紫色的燈下,兩雙淚眼。
腳步停下,走到底了,陸景松把陸聲的手交到周清讓手上,想囑咐他好好照顧他家閨女,可話到嘴邊,卻說:「清讓,照顧好自己,別生病了。」別太早走,別太早讓他女兒一個人。
周清讓點頭,鄭重地承諾:「我會的,會活很久很久。」
陸景松抹了一把眼睛下台。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