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整片黃泉海域在永夜妖王的控制下,都變得殺意凜然,處處透著殺機,每一層黃泉浪潮,每一滴黃泉水,都翻滾著,成為了永夜妖王手中的獵殺工具。
而被獵殺的目標,就是躲在那片黑夜裡的項北飛!
轟!轟!轟!
這個世界就彷彿都被黃泉水給佔領了一般,所有的黃泉水都在不停地咆哮,空間也被封鎖得死死的,無法橫跨出去。
永夜妖王憤恨地看著那片黑暗之地,黃泉水已經沖入到其中,布滿了那片黑暗之地的每個角落。
「你甚至都不是永生境的高手,竟然就敢來我的地盤作亂,今天我要讓你後悔生出來!」
永夜妖王大喝道。
儘管他現在還是沒有看見項北飛的真面目,但是從剛才的交手中,他已經明白了入侵者的實力,不過天通境而已。
因為如果是永生境的話,對方不可能會打得如此束手束腳,早就衝出來與他一戰了。
無數的黃泉利刃在那片黑夜之地穿梭交織,在這種瘋狂的攻擊下便是一隻蚊子都不可能活下來。
而這個時候,永夜妖王眼前的那片黑夜之地消失了,就好像黑暗在那裡被重新抹去了一般。
「終於撐不住了么?」
永夜妖王看見能夠屏蔽感知的黑暗之地消失,頓時精神一振,隨即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這片行走的黑夜之地給他帶來太大的束縛了,在裡面攻擊壓根就找不到入侵者的身影,而且感知還被壓製得非常嚴重,所以他選擇在外面攻擊。
黃泉地獄島覆滅了,骷髏屋的黃泉法陣也被毀掉了,永夜妖王已經沒有了任何顧忌,只要放開手腳戰鬥,他的攻擊是對方絕對承受不住的!
「黃泉,確實厲害。」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來,回蕩在了永夜妖王耳畔。
「還活著?」
永夜妖王這是第一次聽到了入侵者的聲音,猙獰的臉龐上露出了煞氣!
「你還沒有資格殺死我!」項北飛道。
「無知狂妄!」
永夜妖王狂怒地大喝著,他這次已經鎖定了聲音的源頭,周身滾滾黃泉水鋪天蓋地般轟然鳴響,全部都朝著聲音的源頭砸去!
這一擊,他絕不會失手!
然而就在他以為入侵者會被所有的黃泉水轟擊得粉身碎骨之際,一道古樸滄桑的氣息震蕩了開來,隨即所有的黃泉水忽然凝滯在了半空中!
原先狂暴的黃泉世界突然間變得安靜了下來,變得靜悄悄的,暴躁壓抑的氣息也散去。
「發生什麼事了?」
永夜妖王猛地一驚!
因為他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失去了對黃泉水的掌控!
「給我起來!」
他再次大喝一聲,想要再驅動黃泉水發動攻擊,卻發現那些黃泉水竟然根本不聽自己的使喚!
這讓永夜妖王心底一顫!
黃泉水是他的力量源泉,無法掌控黃泉水的話,他的實力就會下降一個檔次。
「你想要讓這些黃泉水起來嗎?」
項北飛伸手一揮!
嘩啦啦!
凝滯的黃泉水重新開始震蕩起來,在空中凝結成了各種各樣的黃泉怪物,這些黃泉怪物張牙舞爪地咆哮著,隨即調轉了一個方向,盡數地朝著永夜妖王轟了過去!
不僅是這些黃泉怪物,黃泉里還匯聚了各種各樣的長矛大刀,弓箭斧鉞,銅棒鐵鎚……無窮無盡的殺器都向了永夜妖王!
轟!轟!轟!
無數的攻擊盡數往永夜妖王所站的位置招呼了過去。
「這是……永生境的力量!」
永夜妖王難以置信地看著被火焰包裹住全身的項北飛,他一直以為這個只會躲藏的人族是個小小的天通境修道者而已,沒想到對方竟然還藏了一手! 要是現在就拿出五十萬,立刻會成為全市的一大新聞。
那時,就會有好多人人肉他!
像他這樣不乾不淨的,一旦被人肉,直接倒台!
「張先生,」副院長一副苦笑,「我哪有那麼多錢!我一個掙死工資的副院長,不上不下的,病人家屬送紅包也輪不到我頭上。」
他的意思是:一線醫生收紅包,一把院長收紅包。
「你以為我真稀罕那點賭注?你可以不出五十萬,但你不可以不給護士長鞠躬道歉!」
副院長一愣:要他給護士長道歉?那以後面子何在?
張凡哼了一聲:「不想道歉?那麼好了,你欠我五十萬,我可以對天發誓,不討回這筆錢,我跟你沒完!」
副院長一驚,他分明看見了張凡眼裏的殺機。
這個年輕人,來歷不明,似乎有神鬼莫測的醫術,恐怕還不僅僅是醫術……剛才他在肩膀上拍的那一下,十分輕,可是他的半個肩膀已經麻木了,到現在還沒有知覺。
可怕!
一個神鬼莫測的傢伙!
想到這,他無奈上前一步,低聲道:「護士長,我向你道歉!」
護士長鄙夷地一樂:「我不需要你道歉。只是希望你以後自重,不要在我值夜班時死皮賴臉跟我耍留民!」
張凡從後面輕輕拍了拍副院長,教訓道:「管好自己的褲襠,今後再敢對護士長起邪心,我不會放過你!」
這一下,看似輕輕,其實小妙手已經點中副院長臀上兩個大穴,頓時,他感到谷口一松。
他身子一挺,暗叫不好,急忙轉身向外跑去!直奔洗手間!
在這一個過程中,副廳長和秦泰岳一直以為自己在做夢。
這是怎麼個情況?
突然之間,一切都過去了!
天哪,十五個新生兒全部脫險!
但是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不會追責了!職位保住了!
而這奇迹,竟然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一蹴而就!
副廳長緊緊握住張凡的手,連連搖晃:「真是神醫!真是神醫!」
秦泰岳想到自己此前對張凡的種種傲慢,把他當成實習生,還對他說了那麼多不信任的話,心裏十分的尷尬,擠了擠笑容,感激地道:「小張,不不不,張神醫,不知您在哪裏高就?怎麼有這麼高的醫術?」
張凡笑了笑:「我是個鄉村醫生,在村裏開了個診所。」
「我女婿和女兒今天上午打電話來,說你醫術很高明,當時,我還以為你是哪個大醫院的實習生呢……嘿嘿,你不會往心去吧?」
「不會的。誤解沒關係,十五名新生兒沒事了這才是重要的。」張凡真誠地表達了此時心裏的感受。確實,十五個家屬得救了,怎麼能不令人高興呢!做醫生的成就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顯出來!醫務人員的歡呼,美麗白晰的產婦們的淚水,還有樓下等待着的人群……
張凡的眼圈慢慢濕了。
差一點點,淚水就流出來了!
他極力收住淚水,保持微笑。
「你怎麼認識我女婿和女兒的?」秦泰岳此時覺得女婿和女兒是幸運的!
「一個偶然的機會,有朋友請我去給你外孫女治病。」
這話一出,秦泰岳臉色大變,兩顆淚珠奪眶而出,身體顫抖,雙膝打彎,差點跪下去!
旁邊的人感到奇怪:這秦老頭怎麼了?
怎麼會受到這麼大的刺激?
難道張凡給他孫女治病,就值得他這麼感動?
瞧他的臉,滿是崇拜,滿是感恩,滿滿的全是鄰國那些百姓見了金太陽的表情!
他喉結動着,使了很大的力氣,卻沒有說出話來,只是在嗓子裏哼了兩聲,聽起來像是被人黑夜裏從背後在腦勺上給來了一棍!
又過了十秒鐘,他終於鎮靜一點了,顫抖地道:
「什麼……什麼?小筠的病……不不不,小筠的命是你救回來的?」
一個外祖父,對於外孫女起死回生能表現出什麼感激,全都從他的眼裏和聲音里表現出來了!
張凡微笑一下,很不在意地道:「當時也是湊巧,不小心被我給治好了。」
秦泰岳扭頭對副廳長道:「廳長,你是知道我外孫女的病情!」
「當然知道,當時,我還幫着你找了好幾個國內著名專家呢,專家去看了之後,都說是絕症,不能治了,怎麼,難道是這位張醫生起死回生?」
「廳長,是他!是張醫生!」
副廳長此時也是動了三分真感情,點點頭道:「應該稱您為張神醫!鄉村神醫!」
「張神醫,張神醫,你……謝謝你,謝謝你!你知道嗎,我秦家四代單傳,小筠是我秦家唯一的一根獨苗呀!」
既然副廳長已經表態崇拜張凡了,別人不敢不崇拜?
更何況,眼前的這位村醫真的值得崇拜!
所有的專家,全都禮節性地湧上前來,向張凡表示祝賀。
張凡此時聽得出,不管這些人如何虛偽,起碼在這一刻,他們說的感激都是真誠的!
老中醫也湊過來,想伸手去拉張凡的手。
「剛尿過尿的人,沒洗手,還是不要跟我握手的好!」張凡說着,把他的手輕輕打開。
老中醫訕笑道:「張神醫真是給我們大華國幾千年的中醫發揚光大了。做為老中醫,我也跟你沾上了光榮。」
張凡冷笑道:「你跟我沾光,我卻跟你丟人!一個以治病為幌子專門淫人妻女的東西,請你不要侮辱了中醫好嗎?」
老中醫鬧了個沒趣,臉上的笑容僵化著。
「走吧!」護士長輕輕地拉了張凡一下,她太討厭這些人了,想拉張凡離開這裏。
張凡隨護士長向外走,邊走邊說:「如果你不想花柳病爛死你的話,趕緊切了。切了,一了百了,既救了你自己,也不再害別人!」
張凡走出來之後,秦泰岳趕緊跟了出來,「張神醫,請留步!」
張凡禮節性地停住腳步:「秦院長,我已經完成了朱總的囑託,你還有什麼事?」
「張神醫……」
「不不,你還是叫我小張吧,這樣聽起來好一些。」
「好好,小張,是這樣,是這樣,我從醫五十多年,今天算是開眼界了。張神醫的醫術用高明來形容是貶低了,只有說是逆天才可以,我……」
「過獎。秦老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吧。」
「我老頭子有個不情之請,想留張神醫在這裏住一兩天,我跟張神醫當面請教一些醫學問題,可否?」
秦泰岳想起了女兒和女婿的囑託:要想辦法給小筠與張凡盡量多創造單獨接觸的機會!
。 沈初被抱起來,半夢半醒,看到傅言,下意識就抬手勾着他脖子,依賴地往他的懷裏面蹭了蹭:「傅言。」
傅言心頭都是軟的,一時之間也忘了沈父沈母就在邊上,低頭安撫地親了一下懷裏面的人:「乖,繼續睡吧。」
懷裏面的人哼了哼,沒再說話,很快就重新睡過去了。
沈錦生看得牙酸,咬牙哼了一聲:「這小子,真會佔便宜!」
梁淑敏抬手擦了一下眼角滲出來的淚花,看着自己的丈夫不禁笑了起來:「你鑽什麼牛角尖,小五依賴小傅,證明小傅平時對她也好。」
沈錦生還是覺得心酸:「那可是我的寶貝女兒。」
「你再寶貝,小五也是要嫁人的。」
沈錦生自然是明白的,只是不舍。
梁淑敏又何嘗不是,但幸好,傅言答應他們,今年先訂婚,明年再結婚。
傅言將沈初輕手放下,慢慢地幫沈初把她身上的外套脫下,蓋好被子,低頭又親了一下人,他才念念不舍地出了沈初的房間。
他知道沈錦生必定是有什麼話要跟他說的,所以也只能壓住內心第一次進沈初閨房的激動。
果不其然,傅言剛走出房間,就看到站在樓梯口的沈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