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嘉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看到岸上的繩子,她撿起手腳麻利的綁在自己腰上,「一會我把繩子綁在孫念國身上,你們把他給拉上來。」
未等溫誠說話,宋思嘉已經脫掉鞋子朝河裡跑去,其中一個在邊上沒有費多大力氣就救上岸了。
看了一眼遠處消失的孫念國,宋思嘉捏著鼻子再次進入水裡,找了好久好不容易找到了孫念國,費了好大的功夫把繩子綁在他的腰上,岸上的人拉他上去的時候,孫念國突然給她一腳,讓本來水性不好的宋思嘉喝了好幾口水。
腳不知道碰到了什麼,痛的她張開了嘴,人也無力地朝著河底沉了下去。
本以為就這樣死了,誰知道一雙大手一把把她給拉了起來,昏迷之前還看到了一張很帥很帥的臉。
「二哥,你來的太好了,二嫂不會死了吧?」溫誠帶著哭腔地朝溫柏川問道。
溫柏川沒有理會溫誠,立刻為宋思嘉做心臟復甦。
這時一邊的孩子們歡呼起來,「太好了,孫念國沒有死。」
「柏川怎麼樣?還沒有反應嗎?」一個身穿西褲,白色襯衫男人走到溫柏川身邊問道。
「嗯。」
說完溫柏川立刻捏住宋思嘉鼻子鼓起嘴朝著宋思嘉的嘴裡吹氣,一連幾下之後,又接著給她做幾次胸口按壓。
宋思嘉胃裡一陣翻滾,朝著外面大口吐了起來,等把所有的水都吐了出來,才感覺胃裡舒服了一些。
等她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人愣住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張五官清秀的臉,眉目俊朗,高挺的鼻子,小麥一樣的膚色,只是那緊皺眉頭讓宋思嘉不解起來。
不等她說話,溫柏川不耐煩地說道:「看夠了嗎?」
宋思嘉忙收回了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狼狽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眼前這個男人救的她,雖然男人的態度不好,可是做人要知道感恩圖報。
「那個謝謝你救了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下次我好好感謝你。」
溫柏川聽到她的話眉頭皺的更緊了,還不等他說話,一聲哭天喊道的聲音響起。
「我的兒啊!你沒事吧?哪個天殺的害你成這個樣子?」趙寡婦哭著走到孫念國身邊,仔細檢查起來。內容還在處理中,請稍後重試! 「婦人怎麼了?婦人就該被你欺負?婦人就活該被你凌辱?你母親還是婦人呢!」鞠子洲氣憤甩下身上罩袍,對着站在牆邊的陰涼處里的兩名工人發脾氣。
這兩位,方才對在工地里洗衣的女工動手動腳,被墨者抓了個正著。
墨者濟站在一邊,看着一貫沒有什麼脾氣的鞠子洲發火,他有些膽戰心驚。
「鞠先生…要不就算了吧,他們也沒有做什麼……」濟乾笑着,幫兩名工人求情。
鞠子洲回過頭來瞪了他一眼,濟立刻止住笑容。
午間熾烈的陽光照下來,鞠子洲出了汗,心頭稍稍有些煩躁:「你們兩人,這個月工錢的一半,要扣出來,給被你們驚擾到了的婦人做道歉禮物,有沒有意見?」
兩名工人對視一眼,雖然眼神里寫滿了不服,但終於沒有說話。
「不講話?」鞠子洲偏著頭:「不講話就是不服?哪裏不服?講出來!」
兩名工人期期艾艾,不敢完整的表述自己的想法。
但,他們不說,鞠子洲也是能夠猜到他們的想法。
「你們覺得,你們調辱了婦人是沒關係的,因為你們什麼實質性的內容都還沒來得及做,對嗎?」
「你們覺得,我扣錢扣得太多了,那被你們佔了便宜的婦人不值這許多錢,對嗎?」
「你們還覺得,即便是你們對她們真箇做了那些事情,最後只要付了些錢、給了些禮物,便沒關係了,對嗎?」
兩名工人眼巴巴看着鞠子洲。
雖然並沒有說話,但他們的眼神已經表達了一切——他們,就是這麼想的!
鞠子洲冷眼。
既是生氣,又有些欣慰。
這些工人,總歸是,恢復了精神了。
他們恢復了精神、身體狀態經過修養,也稍微好一些了。
於是保暖思**。
甚至不只是思,他們肯定還趁著休假的時間,去到女閭之中解決生理問題了。
甚至,可能不止一次地去。
因着習慣了錢貨兩訖、交易式的男女交互,因着最近這幾年的生活之中,女性的缺位,交互能力隨之被削弱、磨滅了去。
因着手頭有錢,身上有火。
他們於是便就或者主動,或者被動地選擇了那樣的方式。
然後,也就習慣了那種方式。
之後,這種方式相比起正常的男女之間的人際交往的快捷之處顯現出來,這些工人也就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正常的。
所以他們去看身邊的女性的時候,便就不自覺地帶入了這種既定的行為模式。
他們暫時是沒辦法正常的對待女性了。
這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因為沒辦法立刻着手改變。
儘管早已經做出了預案,但偏偏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鞠子洲揉了揉太陽穴,聲音變得溫和一些:「你們的想法我都是清楚的,所以我更加生氣,因為我知道,你們的想法是錯誤的!」
「固然是有些婦人以出賣自己的身體過活,但並非所有的婦人都會願意為了錢去做這些事情!」鞠子洲走近一些:「出現在銅鐵爐中的婦人,尤其如此!」
「他們和你們一樣,都是靠着自己的勞力獲取工錢維持生活的,雖然因為體力和力量比不上丈夫,但她們並不是就比丈夫更卑賤,他們正正經經地做事拿錢,不應該受到任何的鄙夷和侮辱!」
「而你們,你們侮辱了她們,對她們動手動腳,這事是你們的不對!」
「你想一想,你們的母親、姊妹、女兒,好端端地在田裏做活,順便抓些蛇蟲,打算做了肉醬補貼家用,忽然就有幾人丈夫對她們動手動腳、言辭侮辱,那麼這幾人丈夫應當不應當被嚴懲?」
兩個工人不說話,但看上去稍微有了一些共情。
「現在被你們兩人侮辱了的婦人便是如此,像你們的母親、姊妹、女兒一樣,老老實實的準備做活,換點錢,給家裏買肉,補貼家中小兒腹腸,你們二人,便是那突然鑽了出來,對她們動手動腳、言辭侮辱了的丈夫,你們雖然還沒有做什麼,但已經對她們造成了傷害!」
「因着這傷害,我所以罰你們!」鞠子洲看着兩人:「現在,你們還有意見嗎?」
兩人不說話,但現然沒有完全服氣。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沒有人可以用幾句簡單的話改變一個幾乎成年的人的思維。
他們如今已經養成了那樣的觀點,鞠子洲即便是把話說盡,他們的觀念也不會改變。
因為他們的觀點是通過被證實了的,確實可行的實踐活動中得來的。
不改變他們的實踐活動,只專以言辭說教,是沒有用的!
鞠子洲擺了擺手:「你們倆,站在這兒反省半個時辰,這個月的工錢扣一半補貼給被你們欺辱了的婦人!」
兩名工人雖然並不服氣,但也不敢違逆鞠子洲的意思,只得站在牆邊,看着鞠子洲離開。
——思想觀念出了問題,但腦子沒壞。
扣不扣工錢,不是他們所能夠決定的,所以提意見也沒用,甚至,如果提了,反而可能會被罰得更重。
兩害相權取其輕。
鞠子洲先去想兩名受了辱的婦人致歉,而後着墨者取了錢,送給兩名婦人,以示歉意。
「二位且收下吧,這個,是從對你們不敬的兩名工人的月錢里扣出來的,也算是他們對二位的道歉。」鞠子洲躬身一揖:「之前的事情,那兩名工人有錯,但主要還是我這個工地的負責人的問題,我向二位道歉,並且我保證,以後我會在工地里制定相關的規定,禁絕這等事情,並且保證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希望二位能夠原諒。」
兩名婦人見鞠子洲向自己行禮,頓時手足無措。
她們並不清楚銅鐵爐工廠的最高管理者的官職是多大,但她們知道,鞠子洲管着銅鐵爐上下幾千人,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貴人。
而她們,只是尋常的浣衣婦人而已,既不絕美,也沒有什麼身份,如何當得起貴人的大禮?
世上,哪有貴人給賤人行禮的道理?
她們慌忙不敢承受。
然而鞠子洲行禮已經行完。
他親手將錢塞回兩名婦人手中:「多謝二位寬宏。」
兩名婦人在惶恐不安之中收下了錢。 簡青林站在浴室鏡前,他的胸腹和背部有一隻清晰完整的四趾爪,它抓握住了他的腰部和胸部。
以前從來沒有浮現出來,現在經過聖水的浸泡,爪印像黑色的烙印纏繞在他的身上。
果然是詛咒。
「這看起來像龍爪。」謝霖看到他胸腹前的爪印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起點男主寵物排行第一位的龍。
當然還有鳳凰。
「也有點像鳥爪。」可能是龍與鳳的其中一個吧。
「有爪印的話,這是詛咒還沒有消除的意思嗎?」她問。
簡青林點頭又搖頭,「我感覺惡意的詛咒確實消除了,這就像個記號,應該是等我見到這隻爪印的主人時就知道了。」
看來這就是下一個劇情了。
她發現如果跟在簡青林身邊的話,很容易就可以推斷出下一個劇情點是什麼,連會發生什麼都能猜到。
——下一個劇情肯定就是他去收服這隻神獸了。
如果再加一個守護神獸的巫女或神官什麼的,她完全不會意外。
不過,不跟着他也就意味着會更安全……吧?
「你最好多收集一些日本的神話傳說。這個爪印可能是什麼神話中的動物,如果你要去找它消除詛咒印記的話,神話傳說中的發源地應該就有線索。」她說。
簡青林笑着說:「有道理,那霖霖,你能幫我收集一下線索嗎?」
謝霖:「我?」
她隨即反應過來:「你知道我有新異能了?」
簡青林沒忍住真笑了:「傻瓜,怎麼能承認呢?」
謝霖站起來:「反正你都知道了。不過在這邊酒店做的話沒有工具,等我把電腦買回來就行了。」
電腦?
簡青林說:「你幫我辦事,電腦我來買,有什麼要求沒有?」
謝霖:「配置要最好的。」她就從善如流吧,確實她的錢是不太夠了。
電腦的購買和安裝需要一點時間,簡青林說起了郭冬冬和張東海的事。